今天最劲爆的消息莫过于特朗普在推特上面宣布,自己和妻子梅拉尼娅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。
与巴西总统博索纳罗早先被确诊不同,作为当今世界上的科技最强国,美国总统感染新冠病毒,着实让人感到意外。
看到在一些相关报道下面,有人竟然评论说是今天最开心的新闻。
我不知道这些人开心的理由是什么。
难道特朗普得病,中国人就能享受免费的医疗了?教育水平就提高了?华为就能造出7nm的芯片了?大飞机不用买别人的发动机了?老百姓能吃上平价的猪肉了?
其实这些在仇恨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人,与文革前后积极回国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,他们不是不懂时势,而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向往集体主义,崇拜强大的权力,迷醉于宏大叙事和秀肌肉式的审美。
他们会在观看阅兵时被整齐走过的方阵感动到流泪;他们会因所谓的“伟大复兴”而充满自豪。
他们想通过更积极、更主动的表现,向集体递交投名状,以期获得集体的认同感。
今年9月30日是张爱玲诞辰100周年的纪念日。我读过她的作品不多,印象最深的是《倾城之恋》,也看过同名电影。在小说的最后,张爱玲写道:
“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。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,谁知道什么是因,什么是果?谁知道呢,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,一个大都市倾覆了。成千上万的人死去,成千上万的人痛苦著,跟著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……流苏并不觉得她在历史上的地位有什么微妙之点。她只是笑盈盈地站起身来,将蚊烟香盘踢到桌子底下去。
传奇里的倾城倾国的人大抵如此。”
那时读到这一段,对作者格外敬佩。在我接受的教育里,凡是触及这样的战争事件,难免会讲故事背景、民族大义,讲侵略者的邪恶,讲反抗者的英勇。
而张爱玲笔下只有一件事:恋爱。两个人:白流苏和范柳原。
昨天读了几篇纪念张爱玲的文章,才对这位传奇女作家有了更多的了解。
张爱玲是天生的个人主义者,真正的自由主义者,自带反权威功能。
上中学的时候,她在报纸上看到“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,要看你为国家做了什么”,当下就想:我日子还过得去,完全是因为碰巧投胎在官二代家。跟国家有什么关系。
如果我碰巧生为捡煤核的街童,国家又能为我做什么?
孙中山提出军政、训政、宪政三个阶段。对此,张爱玲认为根本不可能实现。人怎么可能把手里的权力主动交出去?
张爱玲还说:国家主义是二十世纪的普遍宗教,我不信教。
当张爱玲感觉周围环境已经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时候,1952年离开内地去香港,在那里写了两本英文小说:《秧歌》和《赤地之恋》,1955年去了美国,直至1995年去世。
一个柔弱的女子尚且知道用出走维护人身自由和创作自由。
当今却有太多的小丑甘愿沦为强权的鼓吹手,真是令人作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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